节前一天,晚上下班已八点半,我从单位出发坐上地铁一号线,到梨园站和清月师兄、清空师姐汇合,而后打车到大厂已是十点。先到师姐家放下东西后,又一起去老师家坐了一会,外地的三位朋友已经在了。晚上师兄师姐为我收拾好床铺,在师姐家的新房里住下。
五一上午,来自浙江、江西、安徽、河南、河北、西安、北京七个省市的二十位同学朋友,齐聚老师在大厂的家里上课,年龄最大的62岁,最小的9岁多。
今日杜师兄没在,我给浙江绍兴的老七接上了腾讯会议视频。
不到九点半,来自五湖四海的大家都已经提前坐在客厅里等待了,有的是连夜火车赶来,有的是提前一晚到达。在这个难得的出行游玩陪伴家人的假期里,每个人都放下了所有的事来到这里。
这说明了什么呢?对待一件事的重视程度不同,选择也不同。
观念,习惯,行为。
我坐的沙发一侧底座有些塌陷不平,我觉得坐着还行不是太累,可以坚持。老师则让同学找来靠垫给我,调整了一下坐姿,感觉舒服多了。
一点点的不适或劳累看起来好像影响不大,坚持坚持就过去了,但是各方面的微小不适日积月累长久下来,就会成为影响身心健康的很大的隐患。不只身体上这样,思想情绪上亦是如此。
所以,对于一些不好的日常生活行为和情志方面的细节,要随时进行调整,多积累好的方面。
放,要从身边能做到的一点点小事做起。比如,眼镜、手表、手机、钥匙等等。
我们在睡觉的时候,身上会带着眼镜、手表、手机、首饰等休息吗?我肯定不会。
那为什么上课锻炼站桩的时候会带着这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呢?
老师在讲的当下,我并没有摘下眼镜,因为习惯了,最主要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还是观念的问题。
这些有形的看得见的包袱都放不下,那无形的看不见的包袱,比如思想、情绪等,怎么可能放下呢?
老师问我现在站什么桩,我说抱元桩。过后我才意识到,现在,不是我认为的现在。当下,我在站什么桩呢?
我开口说话,老师指出内容已经是刚才过去了,还有什么意义呢,聊就要聊现在当下。我很疑惑,当下正在发生着,怎么聊呢?老师说这才是有趣的地方。我不明白。
聊的内容不能离当下太远,比如过去几十年,未来几十年,要接近于当下。
课上文月师姐说我平时虽然没有用笔记录内容,但是发现我的手指在动,似乎在记录什么。这是我没有觉察到的,因为没有刻意去动。
下午三点半,在师娘的带领下,大家在潮白河边的樱花公园踏勘选定了一块活动场地,一起锻炼学习交流到晚上七点。而后大家在小区附近的一家面馆吃过晚饭,八点多上楼一起听先生讲课,直到十一点左右。
二号上午九点,大家集合到场地开始锻炼活动,师娘给大家调桩、传授基本功,中午一起吃完午饭,各自回去休息。下午三点半集合到场地,一直活动到六点多,期间一起拍录了培元九势。吃过晚饭,七点多大家一起上楼聆听先生教诲,大概十点半左右结束。
晚上,我经历了一次不同寻常的教学体验。老师让我跟大家进行教学互动,在座每个人向我提出一个问题,我来进行一一解答,而后我向每个人提出一个问题,对方进行回答。这个过程类似于佛教寺院里举行的辩经问难大会。
我比较紧张,觉得自身水平还达不到解疑答惑的程度,自己都还糊涂着。
黑暗骑士:站桩在松沉状态下的心理是怎样的?
兔喜雨:如何在锻炼和生活中做减法?
WWH:平时是如何处理工作和锻炼的?
清月师兄:在心情极度低落痛苦的时候是怎么锻炼的?
道盈:自己在站抱元桩,但是又觉得拜佛桩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比较好,应该如何去抉择呢?
…………
面对这些提问,我回答的都不到位或者说不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过程中,老师指出了我的一些问题,并对大家的提问进行了补充示范答疑,效果明显是不一样的。
回答时的状态,应该如何回答,用什么回答,都是需要思考的。
然后老师又让我分别问了大家一些问题,我一时也想不出该问些什么,于是临时想到啥就问了些啥。有些是敷衍刻意的,有些是发自内心的。
这次经历深刻体会到,教学当老师,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想让学生明白和受益,须要具备的东西太多了,知识,逻辑,经验,功夫,智慧……每一样都需要深厚的积累,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三号上午,大家继续一起在场地活动。河北霸州的清柔师兄也来了,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感觉师兄很亲切,彼此之间并不陌生。这几天丁师叔作为专家顾问,也来场地给我们予以指导,和大家一起锻炼交流,相互推手,并合影留念。
下午自由安排,大家自然不约而同的聚集在先生家里。三点半,我跟清柔师兄进小区的时候,西安的黑暗骑士正好从先生家下楼出来,准备返回了,于是相互道别。
上楼坐定,老师突然念了一首诗,记不太清了,大致如下:
上有三清下有田,口含日月炼金仙。
吞吐天地明九转,历经生死道在前。
老师说题目是两个字,前两句的描述就是其中一个字,繁体,并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两遍。我实在猜不出来。
“當”。老师说中午跟大家聊了一些武当的事,诗的题目就是“武當”,内容与真武大帝有关。
老师又讲了关于戴眼镜、手表等的问题。然后问我:你认为我说的对吗?我点头同意。老师则继续问到:那你为什么还戴着眼镜呢?
知行不一,瞬间在我身上表现了出来。
我应该用行为去回答,而不是仅仅嘴巴上认可,但是行为表现上却依然没有改变。
炒的菜好不好吃,看大家吃的行为,有没有爱吃。同样,老师讲的对不对,东西好不好,要用自己的行为去体现。
我们认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习以为常的一些负担,在老师看来对我们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有形的东西好放,无形的东西该如何去放呢?
我想,有形的东西之所以能放,首先是因为能看到和把捉到,进而才能够操作。同样,无形的东西要想放,首先也得认识到和体会到,否则便无从下手。
那如何去认识体会呢,首先就得从转变观念开始,建立正确的观念,进而落实到习惯和行为上去。这便是修学之过程和意义所在。
人首先要为自己,把自己先做好。如果自己都一塌糊涂,拿什么去帮助和影响他人呢?
老师把筒子功等基本功,不是作为普通的基本功去练,而是作为载道之器去炼。
对一样东西的定位和认识不同,其所体现和带来的价值也必然不同。
老师说运动是绝对的。静,是合着道的一种特殊的运动。这是我难以理解的。
变化也是一直存在的。目前认为稳定的,也许以后是不稳定的,目前觉得不稳定的,也许以后是稳定的。
三号晚上在老师家吃过饭,搭乘老师的车回到梨园,与安徽的学友坐同一班地铁各自返回。
来自七个省市的同学,难得三天在一起相聚听课学习锻炼,时间过得飞快。
为什么上课和活动的时候觉得时间转瞬即逝度日如秒,而自己锻炼站桩的时候却又度时如年呢?
人和人是有天赋、境遇上的差异的。要合理定位自己,认识到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要想实现理想和目标,就得踏实的去一步步努力,而不是沉浸于骄傲自大或自暴自弃中。
机会,不是每次都有。能否把握住,则在于自己的选择。
看泥莲寒舍论坛大家的日志,发现不少朋友都觉得自己进步了,反观自己,怎么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进步呢?
睡觉,如果时刻在关注自己睡觉,那怎么能睡着呢?
站桩,如果时刻在关注自己站桩,那怎么能站忘呢?
网上偶然了解了一番古象雄苯教密宗大成就者占巴南喀的传奇事迹,他出生于公元前915年,有两个孩子,长子才旺仁增,次子白玛同卓(莲花生)。
可以看到,早在释迦牟尼诞生之前,在不同的地方和时期,就已经出现过了很多修行宗派和成就者,并不只是佛教一枝独秀。各门各派,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也不过是其中的一朵浪花罢了。
对于个人来说,须把握住自己的那朵浪花,扬起属于自己的风帆,坚定驶向道的远方。
记甲辰年五一太极修学
四方学友聚潮白,朝夕推研为道来。
日日沐浴抱元理,时时拂拭明镜台。
岂羡浮华空幻世,唯慕清静真如海。
亘古希夷今犹在,但须诚真敞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