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浙江绍兴的老七道月、新同学WQ也来上课了,带来了不同以往的课堂氛围。

老师提到了张栻、张载。老师让我讲讲张栻,于是我说“张栻,北宋名相张浚之子……”,说了一会老师突然打断我说,刚才让你讲讲张载,并让文下师兄确认,也说是张载。

我顿时产生了疑惑,难道我真听错了?老师问的时候我感觉听得很清晰,而且也没有走神,“栻”和“载”的发音语调明显不同,可我耳朵清晰听到的是四声的“栻”。难道我出现了幻听?

虽然我难以相信,但是事实同学都证明了,我不得不接受。

如果是这样,那就危险了。上课的内容,我自认为清楚听到的,可能与老师讲的完全不同。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我觉得自己平时也不是个非常马虎的人,很少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老七说,在家视频听课与现场听课感受是很不一样的,时间倏忽而过。视频听课有时候信号不好,声音也小,未免有时候听不具体。

老师说,有些人没听清,但听道了。有些人听清了,但听倒了。

我应该就是听“倒”了。虽然老师讲的是一个内容,但实际上每个人听到的未必都是一样的。

我想,这里面应该是一些潜在固有的思维作祟障碍了自己,它自动屏蔽或者偷换了真实的信息。

确实,我有时会隐约感觉到心中出现一些不好的情绪或者思想,觉察到了还好,如果稍不注意,可能就被操控了。

时时勤拂拭,不是一句空话。

课堂上,新同学使用老师的一把搁置许久的名家制作的古琴,给大家展示了几段才艺,鸥鹭忘机。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亲身聆听别人弹奏古琴,老师的琴是钢弦,琴音有铮铮锋利之气。

同学演奏完,老师也即兴弹奏了一会。

买东西要考虑对方是否有需要,做事要多从对方的角度出发,这就必然涉及对对方的了解认识程度,再进一步就关系到自己的用心程度。

陈鑫的《太极拳图说》、杨家拳谱、赵堡太极拳历代拳论等曾经大略看过一些,但基本都忘记了,有时间再重新研读一番。

魏华存,道教称南岳夫人、紫虚元君,魏晋时人,其思想师承来自清虚真人王褒等人,是上清派、清微派祖师,被后世尊为上清第一代祖师。她整理修订了《黄庭经》《元始大洞玉经》 等上清派典籍。

陶弘景,南朝齐梁时人,道教上清派的重要传承人,学问渊博,撰有很多修炼方术和医药方面的著作,创立了茅山派,与梁武帝关系较好,长期隐居不仕,有“山中宰相”之称。当时,达摩、宝志公、傅大士并称梁代三大士,都有见过梁武帝,梁武帝崇信佛教,对佛教思想比较推崇。陶弘景也有很多儒门佛教的好朋友,提倡“三教均善”,主张三家合流。

《云笈七签》,俗称小道藏,北宋张君房编撰,主要收录了上清派的大量作品。道教称藏书之容器为“云笈”,道书分类标准为“三洞四辅”七部。

课上,文简师兄倒茶水,老师问,水为什么会出来呢?

一是因为师兄将公道杯给到了一定角度,二是因为水本身的结构特性。

为什么有些东西不出现呢,比如静。

方向不对,再怎么努力都没用。
方向对了,可能努力程度不够。

裁开一片玻璃,一小粒金刚石就可以,而一屋子泡沫塑料就不行。

量和质都得有。量变到质变,这个量的积累方向要正确。

如果端起茶杯,只是在水平面上晃动,而不是倾斜杯口,同样花费了时间和力气,水却很难出来。

中午,大厨七兄亲自操刀下厨给大家做了一顿美味的饭菜。

下午喝茶聊天。七兄要走的时候,一起推了几把手,其功力浑厚,我很难撼动。

我觉得定州的同学能够每周来上课,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换做是我,不一定会做到。

但是我在表述的时候说,“我觉得我都很难做到”。

老师突然说,为什么“都”呢?我瞬间一懵,有些不明白。

又经老师一点,发现自己言下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情绪,那就是我慢。老师的针扎的真准。

自身的有些问题或者说缺点在表现出来的时候,自己是不知道或者说难以察觉的。而老师却一眼就能观察到,并引导自己去发现。否则,仅凭自己,很容易就疏忽过去了,以后还会暴露出现而不自知。

那察觉之后,怎么去处理呢?首先要知道产生这种问题的原因。

我慢,来源于对自己认知不够。对自己没有正确的认识,比如高估了自己。

那如何让自己相对正确的认知自己呢,老师又不能天天在身边提醒,那就需要一些戒律、规矩,来要求自己。

我慢,其实也代表了自己没有中定,中定来源于松、静,如何去松、静呢?放。

如何去放呢?在生活、锻炼中通过具体的行为去放。

有些时候,恰恰因为自己不知道和没意识到,所以才会暴露问题。如果自己知道,可能会刻意压制不表现,但不代表真正解决了问题。

基本多数时候,在面对外人时,我尽可能表现出自己认为优秀好的一面,而把自己认为不好的一面隐藏起来。但是,总有大意忘形的时候。

其实这是不好的,是一种虚伪。我自认为自己不是虚伪的人,但是,不代表自己真不虚伪。

这才发现,做到“诚”“真”,不容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固然不好,但原形毕露的真恶人也不好。如何去伪存真的同时去恶留善,才是须要努力的。

不要害怕暴露自己的问题和毛病,自然流露出来不一定是坏事,不然怎么去发现和根除呢?

《大学》有云: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老师说,知道的越多,理行之间的差距就越大。其实比起老师,我知道的连毛毛雨都算不上,而且没有体系结构,并且基于这样的“知”之上的“行”,恐怕一滴毛毛雨也不一定有。

傍晚,跟老师下楼买菜,老师给我讲解示范了走法,脚下放松,运用根节,而非稍节。

晚上,跟同学在老师家吃了晚饭。饭后不久,我跟同学离开老师家走到梨园公交站,等同学上车后,我乘地铁返回。

老师说,修学,不管自己现在是否有能力做到,应该有一种通过自己的修学能够给周围的人或者环境带来帮助和益处的思想,而不能仅仅停留于为了自己身上。

慢慢觉得,自己对于修学一事可能太过于执着了,凡是不利于自己这方面的人或者事,我都不想去面对和妥协。

其实也接触交流过不少人,但是能相互欣赏的基本没有,浪费了很多时间,实在累了。大部分人,首先看重的,都是这个社会追求的东西,至于品质或者文化,则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毕竟这两样,代表不了户口、房子、车子、工作、地位等。

工作上,不求上进没有动力,不善于阿谀奉承、左右逢源,不愿摧眉折腰事权贵,不想迎合世俗之眼光,好像自己很清高。

虽然我再不济,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将就,我也有看重在意的地方,也得讲究。

所以,对我来说,可以认清接受现实,但不代表屈从于现实某些人和事。

我可以选择做自己,我也能接受做自己而带来的一切境遇。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强求。有些事我可以争取,有些事我不会争取。

我慢慢开始能够理解一些我父亲,固执,倔强,窝囊,耿直,孝顺,没心眼,不上进,被看不起。看看自己,确实是亲生的,也强不到哪去,某些方面甚至还不如,我有什么资格抱怨呢。

周一晚上请假回西安待了几天,处理了单位和个人的一些事情。

周三中午,跟三位曾经一起学赵堡的师兄聚了聚,学佛的依旧学佛,练拳的依旧练拳。下午,跟功夫比较好的周师兄交流了一番,他说自己受到了抱元桩的启发,把身上的劲都放掉了,然后站桩、推手、打拳都有了新的感受和体会,比以前更加轻松自如,心理上也更加自信。其身体内外似有分离的感觉,内动催动外形的体会更清晰了。

相互推了推手,我很难推到他的中,基本没有顶的感觉。他时刻都是身动手随,不但有功力基础,而且意气能合上,身上是有东西的。彼此又相互喂了喂劲,体会了一下推手中放松的状态。

他说,要在推手中时刻保持桩的状态。确实如此,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须要大量的实践交流。他的很多体会,都是在跟外人推手交流过程中不断尝试产生的。

经过跟周师兄的交流和推手体会,自我感觉,桩态和非桩态是有些不一样的,中间的界限似乎清晰了一些。桩态,在行住坐卧中似乎都可以调整到,只要自己有心去做。难的是,长久的持续和不被破坏。

随时随地,在任何外界场景环境下,都能具备有桩的松静,则须要不断地历炼。

周五中午,在曾经练拳现在学佛的贾师兄家里吃饭,他媳妇给我炖了排骨,用加了绿豆和香菇的特殊做法,非常好吃。师兄送了我一把亲手制作的黄檀梳子,还有两罐他们自己采摘熬制的桑葚膏。他们两口子现在每周末都要去临潼华清池附近做义工修建寺庙,不时还要上山供养出家人,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学佛做事很快乐。

在建寺庙当家的是位女师父,说是清华大学毕业,出家后收留了很多孤寡儿童,还给师兄两口子进行了灌顶加持,有殊胜的感觉。受这位师父的影响,两个人在自己的大臂上用香烫了十几个疤,据说这么做有功德。

相互聊了聊一些关于修行方面的内容。在我看来,他们讲的内容都比较虚浮和概念化,甚至迷信一些人和事,无法真正落到自己身上,缺乏客观理性的分析思考。师兄的媳妇也很困惑,说自己想修清净心,但是具体该怎么做好像不知道,于是问我。我聊了聊对这些人和事的看法,以及释迦牟尼作为人的一生的所做所为。

其实,我说什么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有些观念一旦形成,再加上他们经历的一些玄幻的无法解释的事情,以及接触的圈子的影响,很难再接受不一样的思想了。这样也挺好,他们有个信仰追求,人生就活的有趣了。

凭借着些许记忆,我给贾师兄做了一次头部按摩调理,过程中他几乎睡着了,产生了呼噜声。

曾经在我学佛信佛最迷最猛的时候,师兄两口子多次劝我不要迷进去,稍微有点意思就可以了。而如今,他们学的信的比我当初还要迷还要猛。想想,这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周五傍晚六点半左右,临时约了黑暗骑士,正好他刚准备下班,于是我骑摩托车到他的单位附近,一起吃饭聊了聊。饭后在附近的停车场推手交流了一会,强哥的桩是没白站的。九点四十左右,我骑车先把他送回家,然后一路东行,回到家已是十点半了。

不求大道出迷途,纵负贤才岂丈夫。
百岁光阴石火烁,一生身世水泡浮。
只贪利禄求荣显,不觉形容暗悴枯。
试问堆金等山岳,无常买的不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