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清空师姐清月师兄放暑假从浙江丽水来北京一起上课了。

上课开始,老师分别问了文中师叔和文简师兄当初练拳的目的为何,如今实现了没有。

回想自己当初经人推荐联系到WM,表示想要学太极拳时,他问我学拳是为了什么,我当时回答:以武入道。

初心与根器得匹配结合起来,个人理想与现实能力不能差距太大。

老师举例了倒茶的公道杯如果底部有孔会怎样。倒进去的茶水会漏出来。

如果我们是这样底部会漏的公道杯,老师只能往里倒水却不能换,该怎么办。

往往自己觉得自己不漏,没问题。修学中应该先认识到自己有问题,然后才能修正不漏。

这就涉及到具体的我。那到底何为我,我的范围到底多大,这需要根据自己的实际能力进行适当的放大或缩小。

老师举例了西瓜的贩卖过程,经过一道二道三道等诸多层小贩的层层加码之后,西瓜的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其刚从瓜农手里出售的价格。

在修学过程中,对于老师讲的东西,我们有时候也会经过自己后天意识的层层理解和加工,从而失去了对其最原始和本真的认识。

老师用手指指桌子上的东西,用纸巾来回摩擦,分别问我们想到了什么。

基于一段对话、一个现象,产生相关的内容联想乃至看到背后深处的道理,这便是知识文化的涟漪。好似雨滴落到湖面,生出了无数独立的波纹,分别向四周扩散荡开,进而彼此碰触,产生了交织和共鸣。

这种文化涟漪的产生,须要不断的历练和积累,涉及将知识转化为文化,文化再产生新的知识,最后形成智慧,通过智慧穿透亘古时空。

一月普现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

今天调桩。老师说,在座十一个人,选其中两人,只看一个。然后让大家自愿举手,清巍清月师兄主动站起来表示调桩,老师说只看一个,于是清月师兄表示让老师给清巍师兄调。然后两位师兄都开始站桩,一个是抱元桩,一个是拜佛桩。

然后老师开始跟我们聊天。说老师在大厂的时候,下雨去汽车后备箱取东西,但是地面有水,没办法只能踏着水面过去。老师穿的一双布鞋,回去居然发现鞋子没湿,为什么呢?检查后发现布鞋的底子是塑料的,不是以前的那种用线和布纳的鞋底。老师网上买的所谓的“布鞋”跟老师自己认为的那种传统老式的布鞋是不一样的。恰恰因为不一样,反而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聊完这个事情,老师问我们,接下来老师会讲什么。我们一时猜不出来。

你听到的自己认为的,不一定是准确的。还是被自我的观念所局限。

老师在调桩的时候,大家之间应该产生了三种心态,一种是自己在站桩同时觉得老师在给自己调桩,一种是自己在站桩但是没认为老师在给自己调桩,一种是自己没有站桩意识同时认为老师在和大家愉快聊天并且参与互动。

那到底是哪种状态比较好呢?

老师拈了一联:脑中无桩桩自在,心中有道道平常。

课上老师经常会问大家,在问到我的时候,但凡思考就很难回答合适到位,而且时间浪费较多,反而不假思索的第一反应往往契合老师的意思,但也有很多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一片空白,不知道。

隐隐约约感觉,进行思考后回答和不假思索回答时,身上的感觉有些不太一样,前者似乎是头脑部在运转,大脑相对紧张,后者似乎是心胸部在作用,大脑明显是相对放松的。

所谓用心用心,一直分不清用脑和用心,难道心真的能独立思考和运用?似乎好像真是可以。

记得有一次在老师屋里喝茶聊天,提到了心和脑的运用。老师说大部分人都是心和脑混在一起用,并且分辨不了,而修学中很重要的一步就是心脑要分家。我问老师那怎么才能分清心和脑呢?老师则举了一杯浑水的例子。

老师讲了战国时期邹忌说琴进谏齐威王使其警醒从而励精图治的典故。

修行和治学也是如此,如果怀有一番理想和初心,但只知道空谈道理,却不去躬身践行,那最终是难以实现的。

史记孟荀列传》:“齐有三驺子,其前邹忌,其次驺衍驺奭驺奭者,齐诸驺子,亦颇采驺衍之术以纪文。齐人颂曰:谈天衍,雕龙奭。”

邹衍(约公元前324年~公元前250年),战国末期齐国临淄人,阴阳家代表人物、五行创始人。其主要学说是五行学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又是稷下学宫著名学者,因他“尽言天事”,当时人们称他“谈天衍”,又称邹子。他活动的时代后于孟子,与公孙龙鲁仲连是同时代人。著有《邹子》一书,《永乐大典》等将其列入道家部。

WQ同学在形象气质方面有点类似于淳于髡的印象。

老师给文中师叔听东西,做了两遍,一遍是师爷当年做的东西,一遍是老师自己的东西,让师叔听听里面的区别。听老师的描述,老师的东西好像是直接作用在师叔的某一部位,而且师叔的就是老师的。记得以前老师给文心师叔搭手讲东西的时候,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并且以点穴为例示范,说看似是给对方点其实是在给自己点。

以我现在的认识,这是非常难以理解的。

老师在给师叔讲完后,又转过身来给文寒师姐示范。老师在用手串给师姐听东西的一瞬间,突然觉得好像老师的东西不仅仅作用在局部。

对于一件事物珍惜的程度,取决于什么呢?经历,之中付出的代价。

比如同样获得一件东西,有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而有的人则为此付出了大量的时间金钱,乃至差点付出生命,那这件东西在两个人心里的分量是远远不一样的。

老师大概提了一下先后天的关系,意思后天是先天之显,先天是后天之本。先天和后天其实是一个,一体两面。

关于听东西,老师打了一个比方,犹如一片波动的水面,平静下来就会映照出一切事物,越风平浪静就越显现清晰。所以前提是什么呢?

如果没有水,东西怎么来也不会印现出来,所以前提是得先有水。同样,关于听劲功夫,先天的东西得先出来。

中午,文下师兄掌勺,顶着厨房的酷热难耐,给大家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实在是辛苦。

饭后在客厅眯了一会。在小朋友的邀请下,一起打了一局他新买的儿童台球。

下午在老师屋里喝茶聊天,老师、文简、清巍、清空、清月、道舟、道盈、我。

老师谈到了中国历史上一些国家发动战争的情况,动辄斩首坑杀几十万人,这数量级别与现在发生的战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要客观看待一些事情,不能只从自己的站位出发,一味主观性评判谴责他人,同时还要看到自己的问题。

汉典中关于“藏”的基本解释: 藏cang:隐蔽起来。收存起来。 藏zang:储放东西的地方。道教佛教经典的总称。中国少数民族,主要分布于西藏青海四川等。中国西藏自治区的简称。同“臓”。

说文解字:藏,匿也。

老师提到了修养的层次,其中之一就是藏锋。虽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内里却学识渊博、锋芒万丈,隐隐似有不同之处,给人一种莫知深浅之感,只有少数水平高的人才能察觉一二。

藏,不是不让人知道,而是让少部分人知道。

藏锋的境界已经很高了,而还有更高之境,是为藏拙,复归于朴,和光同尘,没有人认为他有什么不同,甚至看不起瞧不上。比如济公、汉钟离这些前辈,混迹世俗随缘度生,已达藏拙之境,并且始终怀有一颗童真赤子之心。虽不被人察觉,但稍微显露一点,就足以震撼颠覆人们的认知。

自立,一是要有自己的思想,比如有自己对于人生生活的看法和追求,二是要有基于现实的能力,比如有不错的经济条件,有相互欣赏的伴侣,有快乐的生活,有热爱的事情等。

回头看看,以前在西安每隔几个月来上课学习,和现在每周来上课学习,效果是明显不一样的,因为课堂内容的连续性、获得启发和感受的机会、甚至触动内心的契机等都是不一样的。

一个宋代名瓷杯子,里面是一杯浑水,一个普通茶杯,里面却是大悲甘露。

如果选择其一,我也选择后者。虽被褐,却怀玉。

回来的路上,跟文简师兄聊天,发现每个人对于老师讲东西时候的感受和体会是不太一样的,有人是身体上,有人是情绪上,有人是心境上。

登录泥莲寒舍论坛看了看,文简师兄在杂谈板块发了三篇帖子,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帖子了,感觉这样的内容非常好。师兄已经有点藏拙的味道了,稍微显露一点,就足以让我惊艳,吃不了兜着走了。

按着同样的字数音韵,回复了师兄的一篇“小诗一首”的帖子,此诗写于2017年。

“初心依旧,藏锋藏拙……”

2024年7月18日至21日,在老师师叔的带领下班长的组织下,同学和家属一行共计18人分乘五辆车,北上前往内蒙古乌兰布统大草原旅行了四天,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师门组织的修学之旅。

一路上游览了不少广阔无际的草原风景,扎营了达里湖南岸,徒步了西拉沐伦大峡谷,回程经过了草原天路,过程中拍摄了很多照片,亲身领略了一番“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

路上停车休息的时候,老师也不时给我们讲一些道理,和大家推手体验一些东西。在第四天上午回程路上的一处地方休整的时候,老师给同学家属以及小朋友们体会了一下东西,并且给我们锻炼的一些人检验了一下东西。

当老师听我的东西的时候,我也是稀里糊涂的调整了一下,过程中一开始老师说我做的太粗糙,后面某一瞬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老师说这时候恰恰有,我有些莫名其妙。可能在自己调整放松以及保持状态的时候,多少是有意的,而在自己不知道要调整的时候,反而是接近无意的。

我问老师,刚才的过程中我是用意了吗?老师则说,我用心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老师说修学锻炼是个认识的过程。思维、情绪乃至精神等也是一种细微难测的物质,另外还有更加希夷微妙的物质,关键是如何去认知和把握。

这次出游四天,每天的开车时间基本在十个小时以上,不得不说对身心是一种磨炼,虽然身体有些疲乏,但是内心一路是轻松愉悦的。

回来把沿途拍摄的照片整理了一下,按照每个人分类上传到自己的百度网盘里,然后以链接形式分享到出游群里,这样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进行查看和下载。因为照片太多,感觉一张张全部发到群里或者发给每个人,显得太乱了。

用这次出游的照片和视频素材做了两个小视频,分别发到抖音和微信视频号上,并且配了一首小诗,算是做个记录和留念吧。

记初次师门修学之旅
甲辰年六月
塞北随师游,一路伴同修。
朝阳夜月行,苍茫眼底收。
时时聆教诲,处处听心流。
求知行万里,明道逍遥逰。

文简评注:关于藏拙,还可以有不同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