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10日 农历十月初十
今天跟师叔约好提前十几分钟出发。7点45分在学知园接上师叔,8点半到达梨园农贸市场,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上次还是2022年年底腊月二十七我来北京时老师带我来过一次。
师叔买了一整根羊蝎子,有11斤多,另外买了一些配料,我负责帮忙。然后师叔带我在附近小区转了一圈想找一找免费的停车位,发现原来能免费停车的地方现在都设上了闸门,于是又返回了五所家属区停车。此时已经九点十几分了,为了避免迟到,于是就没有吃早饭。在老师家小区对面的路口碰到了在等红绿灯的清巍师兄,于是三人一起进小区上楼。
老师以手太阴肺经为例,讲了讲人身一些穴位的取法,涉及到人体同身寸和骨度分寸的知识。
人体有十二经十五络,十二经分别有十二络,督脉络长强,任脉络鸠尾,另外为什么还单独有个脾之大络呢?《灵枢·经脉》:脾之大络,名曰大包,出渊腋下三寸,布胸胁。可能脾属中焦,乃后天之本,脾之大络与督脉、任脉之络共同构成了人体躯干部位前、后及侧面的完整气血输布系统吧。
少商如韭叶,穴位去大拇指甲前端外侧一韭叶距离,为什么不精确的说几寸几分呢?这就是中国文化的奇特之处。韭菜叶有宽有窄,人也有胖有瘦,穴位的分布也是不尽相同的,所以不是用精确数值所能描绘的。
中国传统文化不同于西方科学那种精确到几克几秒几厘的思想,而常常是模糊不精确的描述,比如大概、大约、若干、似乎、好像、差不多等等,总有一种让人拿捏不准的感觉。比如分、寸这些度量单位,换算成厘米制,也带有除不尽的小数。为什么是这样的思想呢?
近代物理学发现了波粒二象性、海森堡测不准原理等微观现象,是不是中国古人很早以前就已经发现了宇宙的一些本质现象呢?
某种意义上,不精确才是一种精确,或者说没有绝对的准确。这体现了中国古人的一种智慧。
古人经典中提到“无中生有”的概念。量子场论认为,物质存在的基本形态并非粒子,而是场。场是一种遍布空间的物质形态,它不同于我们熟知的实体粒子,但却是构成粒子的基石。每种粒子都可以看作是特定场的量子化表现。例如,光子是电磁场的量子,电子是电子场的量子,中微子则是中微子场的量子。这些场在最基本的状态下,处于基态,此时它们不表现出粒子的形态,但并非没有能量,这种状态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真空。当场受到能量的影响时,它们会从基态转变为激发态,这时就会产生相应的粒子。如此看来,物质的“无中生有”实际上是能量转化为物质的过程。在量子场论的视角下,真空不再是空无一物,而是充满了基态能量的场,所以真空不空。当我们说物质可以从“无”中产生时,实际上是指从能量中产生了物质。
网上学习了一番关于人体骨骼构成的知识。正常成年人体一共有206块骨骼,其中:颅骨29块、胸肋骨共25块(胸骨1块+肋骨12对)、脊椎骨26块(颈椎7+胸椎12+腰椎5+骶椎1+尾椎1)、上肢骨64块(单侧:锁骨1+肩胛骨1+肱骨1+尺骨1+桡骨1+手骨27)、下肢骨62(单侧:髋骨1+股骨1+髌骨1+胫骨1+腓骨1+足骨26)。
单个手骨共有27块,分别是腕骨8块+掌骨5块+指骨14块。单个足骨共26块,分别是跗骨7块+跖骨5块+趾骨14块。
查了一下人体同身寸和常用骨度分寸,有一个骨度分寸歌。研究了一下自己手掌手指的同身寸,除了常用的一寸(大指)、一寸半(两指)、两寸(三指)、三寸(四指)外,在手掌展平时,中指尖到大指根上缘、下缘以及掌腕处垂直距离分别六寸、七寸、八寸。大拇指垂直于手掌时,中指尖到大指尖一扎距离为八寸。
全身骨度同身寸,用针取穴有分寸。
耳后完骨九寸别,胛边脊中三寸别。
季胁上腋一尺二,前后发际亦尺二。
季胁以下至髀枢,鸠尾九寸到天突。
天突下九到胸歧,歧骨下脐八寸厘。
脐中横骨五等分,八寸横在两乳中。
腋肘橫纹九寸设,肘腕横纹尺二折。
髀枢臀纹至腘中,十九十四在其中。
髀下尺九到膝中,膝至外踝十六从。
膑胫下缘至踝尖,十六十三依次连。
横骨上廉内辅骨,距离十八莫糊涂。
内踝内辅下尺三,外踝足底更寸三。
文简师兄提了两个问题,其中一个是对«灵枢»中关于心包经和心经的论述有些疑惑。
相传黄帝内经成书于汉代,借岐伯、黄帝、雷公等之名而作,经过历代医家的修编而成。虽然是一部经典,但经过了两千多年的传抄继承,内容上必然会存在一些缺陷和问题。现在的版本相比于民国之前的版本,是有所删减的。但不代表删减后的就是不好的,被删减掉的有可能是错误的部分,也有可能是正确的部分。
但整体来说,还是不够完整全面,因为大部分内容还是主要基于人本身,而对于人与外界环境的关系部分,则描述的极少。
很多经典的书,大都记录告诉了我们两头的东西,类似文章的开篇和结论,告诉你有这么个东西,这个东西有什么特点和规律,而中间怎么得出结论的这个过程,则是一片空白。到底经典里讲的东西是不是这个样子,是不是正确,其实我们是不知道的。
所以,中间空白的这部分,恰恰是我们修学所要干的事情。
要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只知其然,则未必真知其然。
课上提到一位北大的历史系教授上节目,讲述她认为的真实历史,并提到了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在提问环节,坐在下面的马未都问,当年司马光用什么东西砸的缸。历史教授很肯定的说石头。马未都说,根据他的考古了解,北宋那个时候还没有制造出那么大尺寸缸的工艺技术,从而反证司马光砸缸的故事是不真实的。
当然马未都的话也未必靠谱,可能主要就是想表达一个观点,历史没有绝对的真实。但不论它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们要有自己的思考和认识。
老师回忆起在大学时,和禅学社的一帮学佛学道的人交流,给他们讲到什么是禅。在大家准备好听的时候,老师故意沉默了一会,然后说delicious,馋。中文翻译过来就是“得离舍思”,这几个字是有禅的味道在里面的。
好的茶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容易回甘。老师的课也是一样,好的课好的内容,一定是有明显的反应和回甘的。
调桩,真正调的是内在的东西,而非表面的外形。但是大多数人,是体会和认识不到的,所以也很难正确认识其价值。只有自己有了东西当了老师,才明白其真正价值。
中午,师叔亲自出马,在天人合一的状态下,为大家烹饪了一顿丰盛的羊蝎子火锅,味道好极了,delicious。
下午,黄YL第一次为大家司茶。可能她跟我比较熟一些,所以司茶时先后两次都是先给我倒茶,然后再给师叔倒茶。于是我小声提醒了她应该先给师叔斟茶。
由于她之前接触过佛教,不论见谁都称呼师兄,所以自从我跟她认识起,她就一直这样称呼我,就跟我当年痴迷佛教的时候一样。这其实是有问题的,如果学佛的都是佛弟子,彼此都以师兄相称,那他们为什么不随便称呼那些出家人、那些大和尚主持们为师兄呢?不是众生平等吗?严格来说,这是一种称呼的滥用,是一种对别人的不尊重。就好比现在很多人随便对别人称呼“大师”、“老师”等,已经远远失去了这些称谓的所承载的内涵。
而现在,小黄成为老师的准学生了,跟我们一起上课,再称呼我师兄,就相对合适了。
作为一个零零后,从她的说话、司茶以及学习的笔记来看,都透露着活泼和有趣,并且有自己的思考和认识,跟我们这些八零七零后相对拘束刻板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目前,老师的学生团体初步形成了两大阵营,一是以大厂本元为首的豪放维新派,一是以通州文简为首的婉约保守派。
老师问了问我们平时站桩的情况。现实中,经常因为忙,而没有或忘了锻炼。其实应该是忙着锻炼。
老师讲了自己当年在单位上班时如何利用时间学习锻炼。生活工作中,我们能够利用的碎片化时间还是很多的,就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心思去把握了。
沐浴桩、抱元桩、拜佛桩、拜祖桩,老师说本质上都一样,但所锻炼的方面是各有侧重的,姿势不同,气血运行也不太一样。比如沐浴桩涵盖上中下三焦,抱元桩、拜佛桩侧重中上焦,拜祖桩侧重开背等等。这些外在内在、表层深层的异同,得自己去亲身锻炼体会。
周六下午,闲着没事就想去公园推手交流一下,初步想着去紫竹苑看看,因为毕业以后再也没去过,而且听说那边也有大型的推手交流活动,但不确定今天有没有。微信问了问文简师兄,师兄说今天紫竹苑没有活动,周六下午只有芍药居。我跟师兄说那下午过去转转。
下午四点开车到达北土城元大都遗址公园附近,在推手场地位置南边附近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好,然后直接翻过公园南墙边的土坡直达活动场地。刚到没几分钟,看到文简师兄也来了,还以为他不过来了呢。
之前来过这里两次,场景比较熟悉,就是认识的人不太多,就熟悉老邱、老麻这两个面孔,但他们未必记得我,另外一个拳友在奇石馆有过一面之缘,他居然对我还有点印象。
老邱先主动介绍了一个练陈氏拳的张师傅跟我交流,看他跟别人推起来都是活步使劲那种,但是他跟我交流基本还算缓和,没有随便硬推硬上,但是也由轻到重的不断加劲试探了我,他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很胖像个球一样,是有些功力的。整个过程中他始终没有给我讲手。
然后我主动跟大部分人搭手交流了一番,好几个人问我是不是还在上学。在这些人眼里,我好像一只又肥又嫩的羔羊,基本上搭手没走几下就开始给我讲手,说我这不会动那化不了,应该怎样怎样。不管他们说什么,怎么讲怎么试探,我基本不配合,你走你的我用我的,也交流了一番自己的认识。
和奇石馆见过的那位交流了比较长的时间,他应该是练的汪脉老六路,带着意气的东西,中间给我讲了几把手。然后跟一个戴着口罩的拳友玩了会,印象中这是第二次跟他交流,每次他都带着口罩和帽子,他搭手后说我是有东西的,推完后还给予了肯定的评价。
在我跟别人交流过程中,有一个穿着蓝羽绒服的拳友过来比较直接的说我啥都不会,得先学学,然后打断我跟别人的交流,拉着我的手让我随便推他,在碰触到他身上的一瞬间,感觉他有点东西,但我没有搭理他,然后继续跟别人交流。过程中他又说了几次我啥都不会。
这个拳友在场地里只是到处看,也不跟人主动实推交流,他的脸看起来比较黑。过了一会,我看他还在那晃,就过去主动提出学习一下。他也没有拒绝,让我随便推他,甚至要求我往他身上发劲,我感觉他有点太自大了点。我说我不会发劲,也不是为了打架。然后搭手相互听了半天,发现他根本不使劲,过程中也不专心,不时把头转到别的地方去看别人交流。我也没有使劲推他,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就稍微试探了一下,他似乎也感觉到了点什么。
然后我主动找他旁边一个比较年长的人交流,这个长者委婉的介绍我跟刚才和他讲手的人推。这个人有点瘦戴着帽子,他一上来就给我讲手,并且边讲边拿我试,说我腰不会动,还同时上步推我。我没有让他,接住后把他推了出去,他差点跌倒,反而说你看这不腰就动了吗。这时,旁边的这位蓝羽绒服拳友冲他说:你小心点,他不是新手。然后此人又过来猛推了我几把,没有得逞。
天逐渐变黑了,周围亮起了灯光,有一部分拳友也陆续回家了。我继续跟两个拳友进行了交流,其中一个拳友说自己不练拳就在这推手,已经两年多了,把自己的肩颈病都治好了。另一个拳友一直在跟老麻交流,我跟他推了会,他年纪看着比较大了,带着口音,问了一下,从天津过来的,练的陈氏拳。
最后人都走差不多了,看老麻和老邱在给文简师兄体验东西,我过去也感受了一下。老邱就一直给我讲,让我摸他体验他浑身的棚劲,说这是气功,追求的是大道。然后又给我讲到散手,他摸着我突然给我肚子上发了个寸劲,说让我感受一下威力,越说越起劲。他说自己三十七岁才开始学,而我这么年轻,得正儿八经好好学,感觉大有想把我招进麾下之意。总之,感觉老邱身上还是有一定功夫的。
六点多往回走,路上跟文简师兄聊了聊,师兄说老邱的手往他身上一搭,感觉整个人就被他控制拿住了,以前没有这么明显的感觉。可能是师兄的听劲更灵敏了,也可能是老邱的功夫更深了。
一起走到惠新西街地铁口,师兄进地铁回家。我则骑上小黄车附近溜达找点吃的,发现一家西部马华牛肉面馆,进去点了一份牛肉面一个烤馕,味道还不错,有西北的风味。